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书本网论坛★★.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何在女尊的世界里谈恋爱》作者:瞳浩 文案: 大型古装监狱文(雾) 女淫魔建了一个宫殿,囚禁了无数男宠供她淫乐。 为了救人,叶溪风和她打赌作一个月的囚徒。 这一个月里,叶溪风对神秘的蒙眼室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忍不住想更关心他…… 伪盲眼神秘攻X伪直男大侠受 注:前两次受被迫在上      1、   “如此说来,灞柳坞水匪的背后势力还有白家庄的灭门案都与它有关?”   盟主指节轻击在桌上,若有所思,坐在他对面的是位容貌秀气的白衣剑客,他兀自举起酒葫芦,抿了一口,听这人说完。   “恐怕再追究下去会越陷越深。”   剑客没有回答,将烈酒饮尽,洒然一笑:“倘若是真的,七星楼当真可怕。”   “好,我们先不说七星楼了,我请叶少侠来另有事相托。”盟主拉下他的酒葫芦,压低声音道:“叶少侠可听过银月宫?”   “嗯?”      2、   三月扬州,景不醉人人自醉。   叶溪风举起碗将酒饮尽,心思拂乱。   因为银月宫,他来此有两个月了。银月宫宫主是武功高强的女魔头,专爱掳掠英俊貌美的男子作男宠,关在宫中供其亵玩。   尤其偏好凌辱侠名远播的正道人士。   叶溪风是正道人士,侠名远播,正是风头关键,只身来到银月宫地盘两个月仍然未被盯上,无疑只有一个原因了……   他拿起铜镜叹气:“原来宫主讨厌长得帅的男人。”   叶溪风不能说不好看,只是他更偏清秀,眉目细秀。身上的肌肉被衣服覆着,显得有些纤细。但他气质潇洒,不显得女气。   他一醉醒来已是深夜,银月高悬,不知是不是错觉,空中有顶红绸花轿从东向西飘飞,酒瞬间醒了。   事出突然,叶溪风拿起剑追上。   直追到郊外树林,那顶花轿早就不见踪影。他身处林间,四周影影绰绰,月光微洒,每道树影都森森晃动,风声可怖。   叶溪风猛地回头,大红花轿在森白的夜色里更加恐怖,他想后退,漫天的红绸将去路拦住,气劲刮起风声呼呼。他挥剑斩断,迎面而来是内力深厚的一掌,他接住,退了几步才站稳。   红绸几乎将周围树林挂满,遮住阴沉天空,他看到空中有个似蚕茧般,被裹着的还在挣扎扭动的人。   叶溪风想救人,心知这是妖女的把戏,于是捡起两枚尖锐的石子弹指射出,红绸应声而断,如风筝坠下,他接住那人,挑剑划断层层红布。   却只听一声惨叫,血肉四溅,这人竟爆体而亡。   而强大的冲劲震得他摔滚在地,压不住胸口腥甜,一口血咳了出来。   “嘻嘻,叶少侠久违了,刚才这个是寒霜剑客的独子,小女子给他喂了四相丸,只要一接触外界就会爆体而亡,叶少侠救人心切反而害了人家,不知道你的好友知道了会不会恨你啊?”   耳边隐隐约约听到银铃般的笑声,还是被算计了,花轿里的人终于现身,莲步踩着红绸走向他,身姿妙曼。   “你这妖女!”   他咬牙切齿。   洁白的赤足踏在他胸口,本就受了内伤的胸口更剧痛。他咽下这声痛哼才看清女子容貌,施了淡妆,竟是绝艳倾城。   任他见过许多风雨,也恍惚了一瞬间。   这女子名叫银月,江湖绰号银月妖女。据说曾是名门小姐,因为被采花贼玷污,未婚夫便退了婚,受人唾骂淫荡,从此就发了疯。   “自身都难保了……”   足下力道加重,女子弯下腰来挑起他的下巴:“叶少侠找小女子,是有何贵干?”   风吹起她的裙裾,他无意间瞥到露出的大腿,不由别开视线,腾地脸红了,声音陡然变得沙哑:“你怎么……不穿内衣……”   银月哈哈直笑,撸起长发,媚眼如钩。   “像我这样的荡妇,当然要打扮得淫`荡些了。”   叶溪风回过神来,后挪了几步。四相丸的爆炸让他受了内伤,一提气便会浑身痛,他严肃道:“放了你抓的人!”   银月专注地望着五指手背,指甲是暗红色。   叶溪风刚要将手移向他的剑,就被红绸击中手腕,咔嚓一声腕骨断裂。   “哈哈,姓叶的,其实你长得不错,知道我为什么不抓你吗?”银月弯腰捏住他下巴,笑道:“淮安鬼面郎是你杀的吧?”   叶溪风隐约记着,他初入江湖,淮安鬼面郎是浪荡多年的采花贼,玷污无数女子贞洁,仔细一想他便猜到事情始末,“原来是他……”   “不错,我挺喜欢你的,所以饶你一命,再管我银月宫的事……哼!”   银月红绸一甩,他的剑飞起直没入三丈外的树干。   叶溪风艰难地直起身来,“宫主,你既然知道被……的痛苦,又何必强加于无辜的人?你……要怎么样才能放了他们?”   银月抿唇媚笑,望着他美目流转,起了兴致:“好啊,那你留下陪我,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   “哼,我不会强迫你。”   银月一声轻笑,以红绸缠住他手腕将他拖至身前,指尖抚过他的脸,“我们打个赌,若你赢了,我就放人。若你输了,就留下伺候我,我同样放人。”   叶溪风哈哈一笑。   “这么看来叶某横竖不亏,赌什么?”   “这颗药吃下去,一个月内你无法运功,只要能从银月宫逃出去就算你赢,我要让你心服口服地做我的人。”   银月没必要骗他,叶溪风接过那枚药丸,毫不犹豫地咽下。      3、   铁制牢门被打开,叶溪风迈出一步,听到镣铐晃荡声,手腕被重铁锁住,他行为不便。   “原本睡这张床的人刚死,这一个月你就住在这里吧。”   押送他的女孩嘻嘻笑着。   银月宫侍女武艺超群,看押他这位更是百里挑的窈窕动人。眼波妩媚,腰间扣着黑亮小巧的皮鞭,胸脯高挺,襟口压得极低。叶溪风稍稍低头就能看到里景致,他觉得喉咙干渴。   “媚儿姑娘,你要不要多穿点……”   话还没说完就挨了一鞭子,好在她挥鞭不重。   “管这么多,信不信本姑娘戳瞎你!”   叶溪风还没再说就被推进屋内,铐着的手失去平衡,摔在地上。媚儿乐了:“呆子,本姑娘不管你在外面是什么西风剑客,九州大侠,来了这里都是姐姐的裙下囚。”   叶溪风慌忙解释:“别胡说,我还没看到。”   “你还想看到?”媚儿笑嘻嘻地弯下腰,波澜壮阔猛地映进他眼里,她渐渐欺身压下,叶溪风气血上涌,颤抖地闭上眼睛。   “不想……”   “为什么?我不好看吗?”   香气逼近,几乎要将他压倒,叶溪风被迫压低声音道。   “……实不相瞒,在下不喜欢女人。”   媚儿终于在贴近他的时候停住了,声音如铃,“好啊你!”她关上牢门,将门外的灯火一并挡住,“姓叶的,落到我手里,这个月一定整死你!”   叶溪风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不经挑逗,直到脚步声远去才冷静下。他看清石室有两张床,还有一人正静静地坐在床边,对方才的一切视若无睹。   借着天窗洒下的一方月光,他看到那是个容貌极其俊朗白净的蓝衣青年。青年身材挺拔,手搁在膝上,表情淡漠,而眼睛的地方却被白布条遮着,看不到他的神情。   那眼睛……他猜到不太好的事,又惊又怒,狼狈地爬起来轻唤一声。   “公子?”   那人转向他的方向报上姓名,声音温雅柔和。   “玄清。”   他的手抬至胸前作了一个手势,叶溪风隐约能猜出是在施礼,但认不出是道门哪家。只觉得银月口味复杂,连修道人都不放过,边想着同样点头行礼。   “叶溪风。”   他打过招呼,不由关切地问,“道长的眼睛……”   道长语气波澜不惊:“正如施主所见。”   他顿觉惋惜,又不知为何惋惜,声音黯了下来:“为什么?”   道长凝重而懊悔地道:“因为贫道看了。”   她们竟然真的这么做了?叶溪风受了内伤的胸口又开始翻腾起怒火,目光灼灼。   “哈哈,开个玩笑。”玄清忽而灿然一笑,“西风剑客,久仰大名。”      4、   “贫道对师尊立过誓,会一辈子蒙眼,除非……”   玄清淡然一笑,没有说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听闻叶少侠和银月有个赌约,三十日为期。”   叶溪风对“除非”很感兴趣,却不好追问,只好称了声是,玄清淡淡道:“少侠没了武功,想逃出银月宫恐怕困难。”   叶溪风忙关切道:“无论结果如何,道长都能自由。”   玄清听了,低头浅笑。   “那少侠可知贫道是自愿留下的?”叶溪风点了桌上的油灯,灯芯跳跃着,映出玄清的面容更加白皙,只是端坐着就透出仙风道骨的味道,“贫道不能视物,身边无人照顾,与其四处化缘为生,不如找个地方安度余生。然而叶少侠啊,唉……”   他夸张地叹了一口气笑笑,叶溪风的表情变了又变,不敢置信地捉起他手腕一探,真是毫无内力。叶溪风知道银月掳来的人会被废去武功,但没想到玄清本就不懂武功,他还是不信。   “你不会武?那银月为何捉你?”   “愧不敢当,是贫道主动提出的。”   叶溪风一时半会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了,怔愣地立在原地无言。   “叶少侠……”   玄清又唤他,声音温和带笑,但他已经能察觉出其中的不怀好意了。叶溪风忽然觉得头很痛,后退一步在对面石床坐下才稳住,磕磕绊绊道:“别,别叫我。”   “少侠坐的地方刚死了一人,来这不到十日,再前一个才五天就死了。”玄清深深一叹,“贫道现在很想报复你怎么办?”   “道,道长……”叶溪风一着急牵动伤处倒吸一口凉气,停顿一下强笑道,“你我二人身陷囹圄,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应该和睦相处,毕竟还要朝夕相对三十个日夜……而且,银月也不一定会信守承诺。”   他说着又细想玄清的话,忽觉心头一悸,回头掀起那石床上的被褥。   一滩干涸成褐色的血迹。   他皱眉,干笑一声,“道长,这些年在下也存了些积蓄,足以让道长后半生无冻饿之虞。”   玄清幽幽地笑不做声。   叶溪风接着道:“大概一千两……”   “你我相逢便是缘,叶少侠为人仗义,贫道能帮忙一定帮。”   玄清习惯地含笑施礼,念了句:“无量天尊。”   灯火清晰地照出了他手的模样,五指纤白修长,每根指节都分明好看,叶溪风这次看清了他用的手势,悄悄低头陷入了沉思。他记得传闻中,十年前江湖中冒出一个兴风作浪的盲眼恶人,绰号邪道人。杀人后惯会施道礼唱一句三无量,闹得人心惶惶,后又消失得悄无踪迹。   玄清……他更加好奇了。      5、   次日。   叶溪风与玄清一同去了银月宫偏厅,中饭时候人最多,清一色戴着镣铐的美男,叶溪风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俊美男子。灿然光辉下自惭形愧,他整了整衣服,移到腰间的时候才想起剑被银月收走了。   周围几列看守都是体态各异的女子,男人无不战战兢兢,有性别倒错之感。叶溪风自嘲地笑笑,低头看着碗里的饭菜,伙食没有苛刻,但这饭菜的卖相着实让他不敢下筷。昨夜听玄清说起,做饭的侍女名叫凌雪,跟媚儿不同,凌雪是极其痛恨男人。他看玄清挽袖取筷,慢腾腾吃地菜,表情自然。叶溪风狐疑地刚要动手,就听见一边有动静。   凌雪拎起一个男宠,扬手便是一巴掌,目带凶光,声音冰冷:“为什么浪费?”   那青年磕破了唇,嘴角流出血来,叶溪风再看地上是碎了的碗和饭菜,大约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拳头砸在肉上发出令人胆寒的声音,叶溪风看到青年被踩跪在地上,脸上沾满饭粒,发不出声来,凌雪冷声道:“那就把地上的舔干净了。”   玄清扯了扯他的衣袖提醒道:“懂了吗?别剩饭。”   叶溪风赶紧扒了两口饭,尝不出味道了,忍不住又抬头看向那边,低声问:“我前面那个怎么死的?”   玄清慢悠悠地答:“前一个本来就有伤,宫主日日地要,活活累死的。再往前是消极反抗被打死的。”   他看不见,等说完才发现身边的人早就没了,只好摇摇头,继续吃饭。   刚才的男宠漂亮的脸蛋被打得青紫肿起,见她靠近不由发抖哀求:“我不敢了……饶了我吧……”   “我也想饶你。”   凌雪弯腰将手指划过他的脖颈,冷冽的眼里浮出一抹嘲讽,“可是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   说罢一脚踢在他的胸口,那男子挣扎不能,只能蜷缩着痛哼。凌雪还要动手,手腕却在空中的时候被牢牢地抓住了,一时不察被人近了身,而后的话却让她理智崩裂。   “你这人好狠毒!”   凌雪表情僵住,几乎从牙缝里道:“你说……什么?”   “而且要说糟蹋粮食的,不正是你吗?”   叶溪风想也没想就答,玄清远远听到这句,将筷子放下哀念一声:“无量天尊。”   明明昨夜还嘱咐过了,当着凌雪有两句话不能说,一是不能说她凶狠,二是不能说她做饭难吃。叶溪风两句话全犯了,恐怕性命难保,玄清叹气:“活着不好吗?”   他把碗筷收好,摸索着走出了偏厅,屋外阳光明媚,媚儿正好迎面找来,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恰好撞在了一起。看不见的人条件反射地揽住她身体才站稳,女子香软的身体在他身上挨了一下。   “道长,宫主有请。”   “好。”   他收回手,媚儿却没放手,反而在他唇上一点,笑道:“死鬼,跟我还假正经。”   “等下回。”玄清抿唇浅笑,手若无其事地在她胸前一抚,道貌岸然道:“贫道没事,你快去看屋里是怎么了……”   媚儿勾住他脖颈亲了一口,恋恋不舍地分开转进了偏厅。   “哎,雪儿妹妹,你这是做什么?宫主看上的人你可不能打死!”      6、   等玄清回到石室已经是夜里了,他在门口顿了一下,没听到灯火噼啪的声音,看来他还没回来,他正要抬步就听到一声轻唤。   “道长……”   原来他在,玄清走近才听到很轻的呼吸,看来受了重伤。他弯下腰来,叶溪风忍痛唤道:“能不能……帮我把桌上的药拿来……”   玄清看不到他是什么情况,就拿起桌上的瓶瓶罐罐,犹豫了一下在他床边坐下将药瓶一摊:“你看看哪个是治内伤的。”   黑暗中一片窸窸窣窣,似乎他把药瓶拿起来又放了回去,叶溪风轻叹:“我眼花,看不清……”   玄清默然不语,叶溪风苦笑着问:“我是不是快死了?”   “那就随便吃一个吧。”   玄清倒了一颗药丸喂给他,指尖离开他的唇时抵在他右腕上。他的伤还是四相丸炸的,手腕骨折和皮外伤,玄清给他接上,叶溪风忍痛问:“那个人怎样了?”   “放心,他没死。”   冰凉的手握住他的手腕,这才发现他的手竟比自己还冷,叶溪风刚松一口气,就察觉到那只手将他圈在臂弯中让他枕在膝上。叶溪风身体僵住,有一瞬间的以为是错觉。   初春的夜,似暖还寒,没了内功御寒他更冷了。胸口传来了一点温暖,他本能地贴近,隐约听到隔着胸腔传来的心跳。   身体暖了,一阵疲惫涌上,叶溪风强撑着问:“银月可有对你如何?”   他昏昏沉沉,头晕得很,听着玄清笑了一声。   “多谢关心,宫主她……已经厌倦贫道了,唉。”   玄清手心贴在他额头,声音无悲无喜,渺渺远远:“叶少侠,如果有一天遇到危险的是贫道,你会像救他一样地救我吗?”   “当然……”   没有声音,他已睡着,玄清勾唇笑着。   “那你要好好活着。”      7、   次日。   叶溪风爬不起来,玄清给他带早饭,媚儿看了嗤笑。   “我还没把你怎么样呢,你就趴下了。”   玄清回来时叶溪风半死不活地侧卧着,他将粥搁在石床上,敲了下他的额头:“你自己来吧,贫道帮不了你。”   叶溪风这才想起玄清看不见,只好有些闷闷地自己喝着稀粥,房里还残存着昨夜的温馨,氛围却有些尴尬。玄清坐在那,能一天不说话,打破这氛围的是推门的吱嘎声。   来的是银月。   “叶郎,听说你病了,严重吗?”她满脸关切地把叶溪风抱进怀里,按进胸口,不顾他微弱的挣扎,“都怪雪儿,我已经责备过她了,来,我喂你吃药。”   “可打伤我的人不正是你……好吧。”   叶溪风最难消受美人恩,接受了这番好意,玄清自觉地坐到一边,不看不听。扛过了昨夜,叶溪风觉得好多了,道了声谢,银月手抚在他胸口轻掐了一下,“跟我还客气什么,以后都是一家人。”   叶溪风强笑道:“那可不一定。”   银月刚才还笑着的脸沉了下来,捏住他的下巴正要说什么,媚儿敲了敲铁门,“宫主,有客人来访。”   “好,等你病好了再收拾你。”   银月笑吟吟地拍拍他的脸走了,叶溪风抓住过来锁门的媚儿问道:“宫主要见什么人啊?”   “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叶溪风又商量道:“媚儿姑娘,我觉得胸口很痛,该瞧瞧大夫。”   “很痛啊?”   媚儿笑吟吟地在他胸上轻抚,猛地狠拧,娇嗔道:“哼,别以为病了就可以找机会逃出去,我看起来很傻吗?”   叶溪风受痛,闷哼一声蜷缩起来,眼睁睁地看着她锁了铁门离开,玄清抿唇低笑,“叶少侠不懂女儿心。”   叶溪风只好自己喝了药吃饭,不经意地问起:“道长可知道宫主到底在忙什么?”   “少侠很感兴趣?”   “额,突然好奇,就是问问。”   玄清淡然笑笑:“贫道也不是很清楚。”      8、   叶溪风伤养了好几天才能爬起来跟玄清一起吃饭,然后他就无法避免被奴役的命运了。   原来在银月宫,男宠不是每天吃吃喝喝躺着什么都不做。为了保持身材,每天有定量的运动,剩下的时间则要劳作。   他也是才知道,因为平时玄清就是每天坐着,后来他才知道玄清什么都不用干是因为……他什么也做不了。   被抓走劳作的叶溪风眼巴巴地看着玄清,有点羡慕。   叶溪风又一连干了好几天的活,累得回去上床就睡,跟玄清也没机会说话了。只是每次回去都看到他坐在那里,连动作都没变过。   拔草的时候有人友好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叶溪风第一眼没能认出,那人苦笑一下,“萧若,那天……谢谢你。”   叶溪风恍然记起,原来他长这样,当时被打得愣是没看出原型。   “叶溪风。”他洒然一笑,“兄台,以后手拿稳了。”   萧若怔了一下,也笑笑,这时媚儿望向这边,他便低下头不敢多聊。媚儿却没挪开视线,反而抱胸唤了一声:“姓叶的,你过来。”   看着她手里的皮鞭,叶溪风直觉自己又要倒霉了,媚儿贴在他身上,叶溪风能隔着衣服布料感觉到她那丰腴的双乳,香软弹性。她手里的鞭绳在他下体慢慢摩擦着,在他耳边吹气般笑道:“又在偷懒,我该怎么罚你?”   叶溪风忽然有些心猿意马,正想说任凭处置,但忍了回去正色道:“别这样,宫主会生气的。”   “呵呵,宫主今天刚出门,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救你了。”   “嗯?难道说……”   叶溪风目光一扫,果然看到了凌雪,她冷森森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顿时觉得身上皮肉都在发疼。两害相遇取其轻,他果断地拉着媚儿去了小树林。   “我们换个地方慢慢讨论怎么惩罚吧。”   萧若抬头飞快地扫了一眼,挡住了正要过去的凌雪:“雪儿姑娘,上次是我不好,不该惹你生气,我向你赔不是。”   凌雪停了一下,那两人就已经不见,她眼神更冷,唇角却勾了起来。   “好啊。”   于是拖着他去了另一边小树林。   一个时辰后媚儿满面春色地出来了,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叶溪风的衣服破了几道口子,顺着口子能看到被鞭子撕破的皮肉,揉了揉眉心,满脸疲色。   小树林另一边传来压抑的呻吟,叶溪风清醒了一下,有点纳闷地仔细听去,竟是男子发出的哭泣。   天色已黑。   叶溪风心想:看来这小树林真有男鬼。      9、   当夜,三更。   叶溪风坐了起来,那边玄清的呼吸声还是很轻,当是睡熟。外面来回巡守的脚步声也渐远,这几天摸清了银月宫地型,银月又不在,简直是大好时机。   他取出一根铜丝旋着插入锁口……   动作很慢,直到听到声音很小的咔嚓一声,他推开了门。   有巡守的侍卫来了,他连忙闪身避开,心里暗叹自己身手敏捷,悄悄地摸进了银月的寝宫。   这地方他头次来,借着窗外的月光翻了翻银月的书桌,仔细检查过每一封书信,竟然什么都没留下。   他低声自语:“银月宫不可能没有背后势力……到底是谁?”   他甚至翻了银月的枕头,还是没有收获。四更的棒子敲响,不能再拖了,叶溪风便借着微弱的灯火摸黑回去,等下次再来。   沿着走廊直往关押他们的石牢走,走廊点了灯,照得如同白昼。他心里有事,刚要向前走就见到有守夜的女侍卫,忙向后一缩,却踩到一枚石子,发出一声脆响,一瞬间空气都凝固了。   “谁!”   他背对着墙躲在拐角,感觉巡卫的脚步越来越近,心跳到胸口,如果被她们发现了自己来的目的……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走廊的灯火忽然灭掉了,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眼睛一时间不适应黑暗,他不知是何情况,这惊变引起了很多人的重视。   “什么人?!”   慌乱中有人拉住他手腕匆忙朝着一个方向跑去,暗黑中似乎擦过了前来的守卫,他看不到那人模样,感觉有些熟悉。一连跑了很久,他停下喘个不停,抬头看到前方有灯火的光,再找那人已经不见了。   他回到关押自己的石牢,门还是轻阖着,跟自己离开时一样。   他心不在焉地把门锁好,坐在床上想今夜的事,想银月宫的背后势力是谁,想怎么会有人帮他。想着想着瞥了眼玄清。   道长仍在熟睡,姿势都没变过,叶溪风深深地产生了怀疑。   道长……似乎每天除了吃就是睡?      10、   门外有脚步声,叶溪风躺下装睡,开门的是媚儿,问都不问就抽了他一鞭子。   “别给我装!”   叶溪风茫然无辜:“打我做什么?”   媚儿把他从床上踢了下去,眼都不眨又是两鞭,抽在胸口,“哼,肯定是你。”   叶溪风委屈地捂住被打的地方,不解道:“媚儿姑娘,我好端端睡觉,你突然闯入我房间对我施暴,好歹也要告诉我理由啊。”   那边玄清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问道:“发生何事……”话没说完也挨了打。   “你也不怎么老实!”   玄清、叶溪风:“……”   但她总归是没有证据,一脚踢在叶溪风腿间,看着他惨叫一声痛苦地缩成一团才解气,冷哼一声威胁道:“你俩都给我老实点,等宫主回来……哼!”   门砰得关了,两人不约而同地抖了一下。   媚儿走后叶溪风仍然颤抖着缩在地上,半天说不出话来,玄清主动关心道:“叶少侠还好吗?”   “谢谢道长关心……”叶溪风声音发抖,带点哭腔,“我可能……娶不了媳妇了……”   “别太难过。”玄清安慰道,“反正少侠已经没钱娶媳妇了。”      11、   没有证据,媚儿奈何不了他们,但还是造成了很大影响。   银月提前回来了。   回来前夜,凌雪把他们两个关进小黑屋里等候发落,小黑屋伸手不见五指,玄清仍是不在状态的模样,干咳一声问道:“叶少侠,发生了什么?”   叶溪风动了动嘴唇,却又止住了话。   漆黑一片,谁也看不见谁。他突然出手,直取玄清眼睛,后者闪身避开,叶溪风早有所料,马上攻他下盘,玄清并起两指点在他手腕,让他卸了力。   相过不到三招,叶溪风停了下来。之前没有认出,但同处在黑暗中时,这熟悉的感觉不会有二。   “呵呵呵……”   他笑了:“道长不会武功?”   玄清没有回答,叶溪风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呼吸声还是平稳。   无边的黑暗中,不知道上,不知道下,不知道左,不知道右。不知道路在哪里,不知道该往何方,他会不安,会恐惧,可面前这人早习惯了这种黑暗。   叶溪风紧紧捉着他的手腕:“果然,你来这是别有居心。”   对方终于说话了,说了一声。   “是。”   分外冷静,玄清声音一直很好听,像是摸到一块暖玉般温和,叶溪风心里一动,手抓得更紧,一连串地追问。   “你和邪道人什么关系?”   “师徒。”   “那天的人是你?”   “对。”   “谁派你来的?”   “不能说。”   “目的是什么?”   “不能说。”   问完之后,叶溪风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就感觉到玄清的手指在他手背上划过,像是被冰抚过,依旧四平八稳的。   他冷冷清清道:“该贫道问了。”      12、   “你来银月宫为了何事?”玄清问道。   “调查。”   “谁让你来的?”   “盟主。”   “可有怀疑的对象了?”   “七星楼。”   “哈!”   玄清放开抓他的手,笑了一声,刚才僵冷的氛围化了,他温声道:“叶少侠不必紧张,贫道不会害你。”他说着又低笑,“如果我想,早就动手了。”   “道长。”叶溪风喉咙一紧,关切地问,“可是有人逼你?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玄清沉默了一会,淡淡道:“放开贫道吧。”   他回过神来,玄清的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他没抓住,残留的触感还在手心。叶溪风心里一时五味陈杂,讪讪说了声抱歉,有点委屈,玄清也不理他。   没多久门就开了:“宫主请。”   他才起身,玄清的手重重按住他肩膀,都不知是何时近的身,黑暗是玄清的主场。   “叶少侠,打死也不要承认。”   那时的感觉重叠了起来,有道长在身边,他不再忐忑。   银月寝宫他白天是头次来,果然富丽堂皇,极尽奢华,一股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的女子芬芳。她纤丽的胴体侧卧在薄纱幕帘之后,影影绰绰,娇俏可人。   “自己交代。”她笑吟吟道。   叶溪风和玄清都不吭声。   银月嫣然一笑,“道长,你就没什么想交代的吗?”她说着抬抬下巴示意,侍女拉开那道朱帘,“自己说。”   玄清不解地道:“发生了什么?”   “好!”   银月拍拍手唤人,侍女将他手缚起按住给他灌药,银月眼里越发温柔狠辣,看他挣扎着道:“宫主,贫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咳咳……”   灌了药,玄清慢慢倒下去,叶溪风看到他的脖颈没多久就开始泛了红,她手抓紧长毛地毯,喘息变得粗重。银月慢慢走向他,抬起他下巴,手背在他的侧脸划过:“我也只是想看场戏而已,不过你要是支撑不住了想说点什么,我不介意听听……”   说着手隔着衣服在玄清的胸口重重一捏,他的喘息又加剧了几分,银月转对叶溪风笑道:“他被喂了最烈的媚药,不与人交合便痛苦难耐。叶少侠最为仗义,一定不会见死不救吧。”   叶溪风不敢置信地看着,玄清白皙的脸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无力地倒在地上。他手被缚在背后,额头上是细密的汗珠,那具男子的身体竟显得有些撩人。   “嗯……”   一声轻喘从喉中溢了出来,叶溪风的脸瞬间红了,气血上涌。      13、   看来银月怀疑的是玄清,叶溪风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恳求道:“宫主,放了他吧……我什么都答应你。”   银月抿唇一笑,轻踢了一下脚下那人,“你倒是仗义,那你亲自救他呗。”玄清闭目不语,他咬着牙努力不叫出声来,银月笑吟吟地问,“道长,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不想说点什么?”   玄清张了张口,没有出声。   “道长!”看着他受辱,叶溪风几乎要掉下泪来,想要把一切都交代,求银月放过他,“宫主,我……”   “叶少侠……”玄清仰起脖颈,衣服在挣扎中散开,露出的胸膛覆着形状好看的肌肉,并不是想象中那样瘦弱。胸前嫣红的两点肿胀了起来,像诱惑似的,连声音都带着压抑得喘息,“抱我。”   叶溪风想起他的叮嘱,只好止住了话,在银月戏谑的目光下,默默地将他拥起,让他枕着自己手臂,心里在说:我该怎么才能让你不那么痛苦?   他想着便将手挪向玄清下体,刚一碰到就听到一声呻吟。   “啊!……”   银月兴致盎然地看着,嫣然一笑,提醒道:“这药性能持续整整一夜呢,叶少侠小心他会精尽人亡。”   玄清动弹不得,在他身上扭动了一下,声音发哑:“叶少侠……把我那里……绑起来……”   “对不起,道长。”   叶溪风痛苦地闭上眼睛,几乎落泪。他抽下衣带将那处捆住,防止他泄精,玄清将头一侧,淡淡吩咐道:“堵住……我的口。”   该怎么做叶溪风自然知道,他的手在发抖。他知道这次过后就会有什么地方发生改变,他和这个人将万劫不复,但他不得不咬着牙继续下去。   每一丝触碰都带起他身体的战栗,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经沾了满面。   分开他的腿,手指来到后庭,玄清身体早已软软地任凭采撷,他一咬牙将手指探了进去,那一刻尽管有丝带缚着,还是听到玄清抑制不住的呻吟声。   那里滚烫又紧致,却是因为他承受着屈辱。他不想羞辱这个男人,一点都不想,可这时别无选择,他的泪又涌了出来,挤进了第二根手指……   他抬起那双修长没有一丝赘肉的腿,亲吻着大腿内侧,手在自己的亢奋上套弄了几下,慢慢地挺了进去。   “嗯!……唔……”   身下的人强忍着叫声,脸上浮出一丝屈辱。他痛苦,他更痛苦。叶溪风低头吻他,试图让他不那么难过,自己的泪不小心落到玄清的脸上,他哽塞着。   “道长,对不起……”   尽管情况没有什么改善,但听到他的声音似乎让玄清好受了一点。见他放下了身体的抗拒,叶溪风慢慢地动了起来,动作缓慢地抽插着。他用手抚摸着玄清的胸口,捏着那点朱红,肉块撞击抽送……   这一夜,泪水一直都没有停过,无数次地达到高潮,又跌入谷底,有的只是肉体的欢愉。   就在不远处的床上,一双眼睛冰冷地看着这场疯狂而绝望的交合。      14、   一场折辱,银月拿不出证据来,虽心有怀疑,这事还是平息下来。   玄清第二天就烧了起来,叶溪风不敢直视他,给他带来早饭喂他吃,有意无意地献殷勤,关怀有加。他扶玄清坐起,看他俊秀的眉峰微皱,鼻子一酸又掉下泪来。   “道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玄清表情淡漠,似乎只是被狗咬了一口,毫不在意,“叶少侠说好多遍了。”   叶溪风愧疚地低下头,诺诺道:“我知道,我心里有愧。”   玄清淡淡道:“觉得对不起,就莫要一遍遍提。”   “好,我不提了。道长,我……”他咽了咽口水,紧张地道,“我打来了水,你看是我帮你还是……”   “贫道自己可以。”   叶溪风便将水盆放在他面前,手巾递给他,转过身去不敢看。房里只能听到哗啦的水声,不知为何脑中不停地浮现出玄清昨夜在他怀里赤裸着的身体。   哗啦,他的锁骨形状精致好看。   哗啦,他胸前两点红得滴血。   哗啦,他的肤色苍白晶透。   哗啦……   叶溪风流鼻血了,他捂住鼻子,结结巴巴道:“道,道长,我去拔草了,中午回来看你。”   “嗯。”   玄清继续擦洗身体,动作都没有停过,直到听到他关门的声音,才将手巾浸入水里,默默叹了一口气,“无量天尊……”      15、   叶溪风中午回去时,玄清正侧卧在床闭目养神。因为发烧脸色有点红,肤色也没那么苍白了。叶溪风没忍住摸他额头,玄清条件反射地捉住他的手,两人火烫了似的分开。   叶溪风心砰砰直跳,像无意间窥到姑娘洗澡一般心虚。转念一想,他为何心虚?他只是照顾生病玄清。   “叶少侠。”   玄清一觉醒来声音发哑,烧得昏昏沉沉。经过刚才一番挣扎,叶溪风坦然地扶他靠着自己坐起:“道长,我给你带了饭菜,你吃过后喝了药再睡。”   玄清嗯的一声,任由他喂了饭,喝过药后接着睡。他病了,叶溪风还把衣服也洗了,两人都没觉得哪里不妥。   下午修篱笆时叶溪风心情大好,看到萧若在就拉着他东拉西扯。聊起萧若来这里半年了,叶溪风就好奇地问:“你可伺候过几次宫主?”   萧若点头道:“有过几次,后来就……”   “就什么?”   “没什么。”   萧若不想再说,叶溪风便换了个问题,小心翼翼地打听,“宫主是不是认识很多厉害的人物?听说很多江湖权势都成了她的裙下臣。”   萧若若有所思:“银月宫前段时间好像是来过大人物,但那天是章舟伺候的,章舟是那个瘦瘦小小的……奇怪,刚才还在的。”   叶溪风朝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凌雪也不见了。   他侧耳一听,小树林里又传来了男孩子的哭声……      16、   接二连三的哭声,每次凌雪都不在。叶溪风也猜到了一二,他无意间看到萧若似乎也因听到了这声音,本来就苍白的嘴唇又惨然了一分。   两人对话结束。   叶溪风把工具放下洗净手,趁没人看见循着那声音去了。树影森森,经过上次的事他心里隐约有了几分猜测,然而看到那画面的时候还是让他面红耳赤。   男子上半身衣服还端正地穿着,下身衣摆却被撩起搭在身上,露出白皙的臀瓣,掐一下就通红一片,那两片白嫩之间竟含着粗大的仿制男型,足有婴儿手臂那么粗。这根男型正被看似娇弱的女子握在手里,模拟着男人交合的动作抽插着,每一次都狠狠捅到最底,男子便压抑不住地发出一声似哭还羞的呻吟。   “啊……额……嗯啊……”   凌雪眼里闪着肆虐的光,沉浸在这场欢爱之中,动作越来越粗暴,兴奋至极。叶溪风愣愣地看着那根东西每次抽出就带出一点殷红的肠肉,红白两色刺激着他的眼睛,耳边是求饶般的哭叫,他想走,却挪不动步子,只能呆呆地看下去。渐渐的,这两人变成了他和玄清的模样。   那一夜,玄清也是这样在他身下辗转讴吟吧?   这时凌雪却注意到了他,手里动作一重,身下的人马上发出一声惊叫:“不……嗯唔!……不要……”   叶溪风马上回神,怒喝道:“你放开他!欺负弱小有什么意思!有什么就冲我来!”   他才要上前阻止,就听章舟喘息道,“啊,不要……哈……停……”   他分不清是“不要,停”还是“不要停”,凌雪眼里闪过一丝狠戾,怒道:“给我滚!别打扰我的好事!”   她重重一顶,章舟惊喘一声,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有人,顿时仓皇失措,情欲的颜色褪去,显然是不想让他留下。叶溪风也登时脸红,跌跌撞撞地跑了,逃出很远他都没能冷静下来。   “怎会这样?……玄清,是不是也……”   想到这里,早上才消停下来的鼻子又开始流血。      17、   等叶溪风洗了脸冷静下来,章舟已经回来了。他脸上还泛红,看起来有点娇俏可爱。叶溪风虽不好意思,但还是不得不找他,他拍了拍章舟肩膀笑道。   “你还好吧?要不要我帮你把活做了?”   他笑得洒脱,彼此的尴尬化去了很多,章舟低头勉强笑道:“无妨。”他说完又赧然一笑,“谢谢公子好意。”   叶溪风看到他凌乱的衣服有些想入非非,昨夜的疯狂不住地回放,面上却一本正经:“哈,路见不平,都是应该的……她们总这样吗?”   章舟摇了摇头,脸上又开始泛红:“只有凌雪姑娘这样。”   叶溪风心里一动,有意无意地提道:“我来这大半个月了,还没伺候过宫主,不知道她爱好些什么,会不会很难侍奉。”   “宫主……”章舟紧张地扶起篱笆,看了一眼叶溪风,“她会采阳补阴,公子恐怕撑不住几次,我也只是去端茶送水而已。”   “端茶送水?银月宫的贵客想必也是女子吧?”   章舟深深地看着他,摇了摇头,神色复杂:“是和我们一样的英伟男子,我看他的佩剑上刻着司徒家徽,宫主待他……很不一般。”   司徒家徽……   叶溪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总觉得玄清好像早就知道这一切。      18、   打定主意,他决定回去跟玄清好好谈谈。   可是不管他什么时候回去,玄清都在睡觉。   叶溪风摸摸他额头还是发烫,发烧的人更容易冷,感觉到有人的温暖就往他身上靠去。叶溪风泄了气,揽住他让他靠在自己胸口,就像那夜他贴在玄清身上一样。他看着玄清露出的下巴,还有脖颈的曲线,忍不住唤了他一声。   “道长……”   “嗯。”   玄清含糊不清地应了,他就抱得更紧。成年男子的胸口滚烫,靠着他玄清不那么冷了,叶溪风看着又叫了一声:“道长。”   玄清皱了皱眉,不再理会,叶溪风便拥着他,缠住他的手指安慰着,“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没事的……”   “叶少侠。”   玄清枕在他膝上,反握着他的手,绵绵无力,叶溪风应了一声,却没等到下文,听他呼吸平稳,以为他睡了的时候忽然隐隐约约听到一句不清晰的叹息。   “救我。”   语调落寞,像是被神抛弃的孤子,他浅粉色的唇显得苍白,叶溪风很想给他抹去,它就动了动,。   “我的父亲……一直想杀我……”   叶溪风怔住,以为自己听错了,手上的触感却告诉他这是真的。玄清紧紧抓着他的手指,似乎烧得浑浑噩噩。叶溪风抬起手臂让他枕着,另一手伸向他遮住眼睛的白布,忽然很想看他的眼睛,即将触到的时候却又缩了回去。   “道长……”   他今晚第三次唤玄清,玄清却已经昏睡了过去,彻底听不见回应,他攥了攥握着的手指,轻声道。   “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19、   大概是叶溪风的祈祷起了作用,第二天玄清的烧终于褪了。   叶溪风带着粥回来时他已经醒了,叶溪风习惯地扶他坐起给他喂粥,玄清稍微偏了偏头,没有什么疑问地接受了。   “道长。”叶溪风给他塞了一口粥幽幽地问,“你就没有什么想主动对我坦白的吗?”   玄清淡淡道:“叶少侠是问哪件事?”   好吧,他都知道,他就是不想说。叶溪风心里有些闷闷的,只好低声问道:“银月宫是和谁勾结的,道长一定很清楚吧?”   玄清轻描淡写道:“这个叶少侠不是已有怀疑了吗?你猜的没有错。”   叶溪风怀疑的是七星楼。七星楼顾名思义有七人,代号分别为: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其中任何一人死了,都会有传人接替。它的渊源向上可追溯到唐朝。据说上至庙堂,下到江湖,身远苗疆都有他们的人,操控着天下的命运。然而由于失传以及内斗,七星楼陨落了三星,这个组织也湮没在历史的洪流中,但提起仍让人不寒而栗。   它最近明显有活动的迹象,叶溪风来之前跟盟主说起的灞柳坞水匪和白家庄的灭门案都与它有关。他开始是这么想的,但听章舟的说法是刻着司徒家徽的人,也就是说此人来自司徒世家,既然如此七星楼的嫌疑就减轻了很多。   于是叶溪风问道:“但我未有证据,道长,你知道些什么呢?我觉得你肯定有办法……”   “哈。”   玄清轻笑了一声,抬手从容地拦住他的手饶有兴致地笑,“贫道可以可告诉你那个人是谁,可以帮你拿到证据,甚至可以帮你离开这里,但是……叶少侠要拿什么来换呢?”   手被玄清按住,感觉着他血脉的跳动,叶溪风竟不知该说什么。他眼睛被布条遮住,叶溪风却似乎能透过白色布带看到到他戏谑的神情。   ……拿什么来换?   他以为他们已经是朋友了,可道长似乎不是这么想的。被再次戏弄,叶溪风觉得心里像压了石头般,连银月宫的内幕都让他没了什么兴趣。玄清见他许久不说话,便又笑了。   “贫道也知道叶少侠什么也没有,这样吧,距离你的赌约还有五日。在这银月宫中贫道还有位同伴,如果叶少侠能将他找出来,贫道就助你拿到宫主的书信。”   叶溪风随便点了点头,玄清听不到他的反应,便将他手里的碗搁到了一边,手里的东西抓了个空,叶溪风才回过神来,想起那个赌约,就讪讪道:“道长你觉得银月会信守承诺吗?”   玄清理所当然地淡淡道:“难道宫主会放他们回去暴露银月宫的位置吗?既然她说放我们走,那意思恐怕是……”   叶溪风心里咯噔一下,懂了他的意思,于是坚决地道:“道长,我一定会找到那个人!”   玄清意味深长地笑笑。   “叶少侠把握机会,他其实……很好找。”      20、   只有五天了,自从跟玄清又打了个赌后叶溪风就每天混在侍女堆里挨个看到底哪个更可疑。   他首先将注意力投向媚儿。她今天穿得又很少,腰间勒紧,胸脯高挺,将丰腴和窈窕勾勒得恰好,他一低头就能看到若有若无的沟线……叶溪风不敢再看了,却见媚儿走了过来,笑道:“你今天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   “没有,你误会了。”   媚儿手指在他胸前的一点画着圈,手里的鞭柄抬起他的下巴:“说,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   他才要说什么,媚儿就飞快地放开了他,对他身后的人恭敬福了一福,声音矮了下来,“宫主。”   叶溪风转身看着银月,也低头行礼:“宫主。”   银月笑吟吟的,暖意不达眼底:“媚儿,你是在勾引我的人吗?”   媚儿慌忙屈膝叩头:“奴婢不敢。”   银月手抚上她的头顶,柔声笑道:“害怕什么?我们是姐妹,不过是个男人而已,你想要就送你了。只是这个,姐姐我很中意……”   女孩的身体颤得更厉害,感觉银月身上的杀意叶溪风忙抓住她的手腕,“宫主,您误会了。”   “嗯?”   银月转过头来笑盈盈地看他,事情有回旋的余地,叶溪风想了想,接着道:“其实刚才我跟银月姑娘只是在谈……”   “谈什么?”银月饶有兴致地问,手指有意无意地逗弄着他的下巴。叶溪风也紧张地冒汗了,磕磕绊绊道:“谈宫主最喜欢哪个姿势,媚儿姑娘就示范了一下,没别的意思。”   银月眼睛幽幽地盯着他,盯得他心里发虚,突然抿嘴一笑,“呵,叶少侠真害羞,这种问题直接问我不就得了。来,我现在就告诉你。”   她说着就拉住叶溪风去了寝殿。   “好啊,你还是不肯对吗?”   叶溪风挣扎着,理直气壮,“你说过不逼我的!”   银月瞪了一会,忽然放手冷笑,“好,你不愿碰我,我会让你后悔!”   第一天无果,叶溪风当晚有气无力地回了房,趴在床上满面通红。玄清一向不主动搭话,只听着他伏在床上隐隐发出细碎的呻吟……   玄清听着他急促的呼吸声,脸色也微微有了变化,先开口了。   “叶少侠?”   “道长……”   叶溪风咬咬牙唤他,理智被情欲冲垮,声音带着情欲,变为呻吟:“帮帮我……”   玄清大概已经猜到是怎么了,只好硬着头皮将他抱起。叶溪风感觉到有人,便缠上他的身体,喉咙发出意味不明的求救,玄清听得清楚,是在叫他的名字。   “道长……”   玄清叹了一口气,手来到他腿间,在湿漉漉的股间找到一根沾了药的玉阳具。他刚一抽,叶溪风就发出一声惊喘,身上抖得更加厉害,趴在他怀里呜咽着。玄清擦了擦他额头的汗,语气还是冷冷清清。   “忍一忍。”   他说着捉住玉势尾端缓缓地、打着转又旋了进去,叶溪风承受不了这刺激,身体绷紧,玄清放柔语气安慰道:“听话,再忍忍。”   听着他的声音,叶溪风紧紧攀在他身上索求更多,玄清一边抚着他后背,一面用那根玉势在他后穴来回抽插,听着他的喘息一点点加重,在自己手中达到高潮,足足折腾了一夜。   第二天,叶溪风艰难地爬起来,开始观察凌雪。   凌雪的脸很美,但她身材曲线明显没有媚儿那么窈窕,还是银色短发,正如她的名字,气质冷冽如雪。   此时凌雪正在狠狠地修理一个敢说她凶的青年,从刚才起就感受到了一股灼热的视线,便停了下来瞪着他:“看我作甚?又想多管闲事了?”   叶溪风连连摇头,难得服软地说:“我哪敢管你,我什么都没做。”   凌雪却放开了手里的人,走向他,“你今天这么不对劲……”说着把他拎了起来,威胁地眯起眼睛,“一定是想耍花样。”   “我真没……啊!!!”   下身被狠狠顶了一下,叶溪风痛苦地跪倒在地,看她扬长而去,怀疑自己又要断了。得救了的青年感激地扶他。   “叶少侠您没事吧,谢谢你救我!”   说着还称赞叶少侠以前只会蛮干,现在都学会曲线救国了,厉害厉害。跟他一同来的玄清终于放下筷子,默默地起身离开,叶溪风面无表情地爬起来扶他回去。门被锁上。   “叶少侠。”   玄清坐下后叹了一口气,“他,他是个男人。”   “……”   原来道长口中说的他是她,叶溪风恍然。于是下午拔草的时候就去找了萧若。   “萧兄。”   “叶兄,有事吗?”   “认识这么久,还不知道萧兄家是做什么的呢。”   萧若淡然笑笑:“不值一提,小生家里世代经商,这辈有些闲钱让我和兄长习武强身,在江湖上走动不多,没什么名气。”   叶溪风后知后觉地问:“萧程君是你什么人?”   萧若答:“正是家兄。”   叶溪风忙行礼:“原来是萧家小公子,多有得罪。”   萧若也回礼,“叶兄客气了,小生才久仰西风剑客大名,如今能在这里相见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两人相见恨晚,亲密地聊了一会,萧若就被媚儿一鞭子甩了过去,“你俩有完没完,今晚糊不完这道墙不许吃饭!”   她说的时候只盯着萧若,没看叶溪风,却在转身的时候瞄了他一眼。   叶溪风察觉到她的视线抬头迎上,她却已经走了。   搀起萧若,他纳闷地想:媚儿今天很奇怪。   因为糊墙错过了晚饭,叶溪风直到回去才见到玄清,他已经睡下了。叶溪风怕吵醒他,动作很轻地给他盖好被子,借着微光看他的容貌,好奇地再次把手挪向他蒙眼的布条。他挣扎了好一会,还是收了回去一蒙被子睡了过去。   还是……等玄清答应的时候再看吧。   油灯灭了,玄清拢在被褥下的手指忽然放开,也睡了过去。      21、   剩下的几天叶溪风和几个男宠都聊过了。   最后一天。   叶溪风回来时心事重重,玄清不开口等他先说。直等到半夜,叶溪风才在他身边坐下,“道长。”   “叶少侠心里有答案了?”   叶溪风有些紧张,往他身侧挨了挨,附在他耳边说出一个名字,玄清表情不变,淡淡道:“机会只有一次,叶少侠确定吗?”   叶溪风瞅着他的表情,但他一直那样,眉间淡然一片,什么也看不出。他握着玄清衣袖,手指沿着纹路上下划着,嗯了一声。   一片寂静,许久,玄清淡漠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轻吐出两个字。   “不错。”   叶溪风松了一口气,听到这两个字竟比他多年受人称赞更要为之心跳。他将手按在胸口,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耳边玄清接着道:“走吧。”叶溪风手腕被他搭上,接触的地方一片滚烫,“那封信,贫道带你取。”   避开巡视的守卫,这次出门比上次要顺利很多,玄清对这里比自己更熟悉。他们潜进藏书侧房,玄清在墙边找到一处暗格,叶溪风还在黑夜中出神。第一次被他抓住手腕的时候就是在这黑暗中,他一片慌乱,但感觉道长在自己身边,就没那么忐忑。   他混混沌沌地接过书信,千言万语哽在喉:“道长……”   他拉着玄清离开,书房外就是银月宫的高墙。叶溪风矮下身子,拨开遮着的白木板,露出了一个足以让他们钻出去的破洞,这是他们糊墙时候发现的。玄清只是站着不动,表情依然淡漠,月光照在他冷清的容颜上,清风拂过他被遮住的眼睛,他开口了。   “叶少侠保重,贫道就送你到这了。”   叶溪风却不肯走,手伸向他的手,又改为捉他袖子。   “道长,跟我一起走吧。”   玄清摇了摇头,叶溪风还要再劝,就听到一声冷冷的。   “什么人!”   听这声音是媚儿。   待她看清了两人,也自然看到了逃窜的破洞,眼里先是怒意,“好啊你们!我就知道你们想跑!我非抓你们见宫主,让宫主收拾你们!”   叶溪风道:“媚儿姑娘,你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人被银月抓来被害吗?我必须阻止她。”叶溪风坚定地说完,又恳求道:“媚儿,我相信你本性不坏,你一定不忍心吧……”   他说到本性不坏的时候媚儿嗤笑了一声,似是不屑。打量他好一会,又看看玄清,扔给他一颗药丸,抱胸压低声音:“快滚,别被发现了。”   说完转过身去。   这药丸当是恢复内力的解药,叶溪风简直不敢相信她会放了自己,连玄清都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   “叶少侠真好风采。”   叶溪风一听脸都红了,诺诺道:“媚,媚儿姑娘,谢谢你……我会回来的!”   “哼,我才不稀罕呢!”   媚儿说罢,眼底露出一分儿女之意,直听到身后声音渐渐变小。没忍住飞至墙头,朝着他的背影又看了一眼,眼里有些不舍,她抹去眼角的泪。   “好,我等你回来,带我走……”      22、   银月宫外,银月高悬。   无论叶溪风怎么说,玄清都不肯向前一步,叶溪风没法逼他,便柔声问着:“道长,你是不是有苦衷?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玄清淡淡道:“叶少侠快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叶溪风紧抓他手不放,恳切道:“还有时间的,道长你别害怕。如果有人欺负你,我可以保护你。如果有人强迫你,我可以救你离开,我不信有人会心甘情愿留在这种地方,你告诉我,道长!”   玄清嘴唇动了动,什么都没说,他的手在发抖,最终轻轻摇了摇头。   “贫道……是自愿的。”   话刚说完,叶溪风的唇就毫无征兆地覆了上来,带着少年一腔的热情和压抑不住的情感。玄清招架不住被他扑倒在地,任由他加深了这个吻。   树林里,两具身体互相啃咬着,挣扎之下都起了反应。玄清不耐地推了推,本能地凭力气将他压下撕开他衣服,膝盖抵在他腿间。还未得逞叶溪风就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两人一番撕扯,玄清自然没他力气大,被他压着。叶溪风的手探到了那处……大概是想起那件屈辱的事,玄清忽然又紧紧捉着他的手不许他动,叶溪风清醒过来,恳求地唤他。   “道长……”   听到他的声音玄清身体顿住,任他的动作继续下去,叶溪风低头吻他,声音带着恳求和委屈。   “道长,道长……”   普通的两个字,每次被他唤出口却有一股魔力,让他心里产生一丝异样,一次次犯禁。玄清一个走神,他就挺了进来,这次感觉和上次很不同,交合处每次律动都带来非凡的快感。他试着去吻玄清露出那截白皙的脖颈,身下的人一阵战栗,亢奋了起来。   他还想在那里留下印记,却被玄清推开了。   “不可。”   叶溪风不强求,他腰力极好,每一顶都要将人捅穿,一声不吭地埋头猛干。玄清只抿唇忍耐着,承受着,眉间有一缕痛楚。不知被碰到了哪里,玄清绷紧了身体,他的手动了动,语气有些慌张。   “叶少侠……你在哪?贫道看不见……”   “道长,我在!”   叶溪风看他脸色苍白,忙将手放入他手心缠住他的手指。玄清这才缓了过来,任由他折腾,轻声道:“叶少侠……叫我名字……”   叶溪风觉得心里像被勒住,疼得发涩,他忍住眼泪,紧紧握住玄清的手,不断地唤他名字,每一下都顶到深处……   “玄清,你别害怕。”   “玄清,我想关心你。”   “玄清,我想保护你。”   “玄清,我喜欢你。”   “玄清,我……不会放开你。”   一瞬间,两人几乎同时到达欲望顶峰。   沉浸在欢爱中的两人相拥了片刻,后一秒玄清身上情欲的色彩忽然褪去,撑坐起来,声音冰冷得完全不像个人。   “叶少侠该走了。”   叶溪风万万没想到他还是不肯跟自己走,想抓他的手却被避开,玄清站起偏过头去,漠然道:“别再纠缠贫道了。”   “玄清……”   “现在回去搬救兵还来得及,晚了,银月宫的男人就要遭殃了。”   叶溪风想起这事,挣扎着看着玄清,终于认清了他根本不想跟自己走。一时间他万念俱灰,光是呼吸就觉得一阵痛楚,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认识玄清前他从未掉过眼泪,还没有清楚地理解这种悲伤情绪,但在那一夜玄清被辱的时候却抑制不住地难过。如今玄清执意留下,自己无能为力,这认知让那情绪更加高涨。   这诡异的静默持续了许久,玄清背对他,挺拔的身影透着冷漠。叶溪风拿他没办法,只好道:“好,我走。但我一定会回来找你。”   “走之前,让贫道看看你。”   玄清说着,缓缓摘下了遮住眼睛的布带。   叶溪风终于看到了他的眼睛,果然跟想象中一样,一片清润淡漠,似九霄孤峰雪顶的泉水,清澈冰凉。他还在出神,玄清便对他点头笑了一下,能看到眼睛果然连笑起来都俊采非凡。   “叶少侠,再会。”   像是被下了某种承诺似的,叶溪风激动地点了点头,匆忙离开了。玄清站在原地,目送他走远,直至他消失在自己视线中,才叹了一口气。   他身后不知何时闪出一道身影来,纤细曼妙,嘻嘻笑道。   “道别结束了,玉衡?”   玄清点了点头,不想再说,只淡淡道:“开始吧,摇光。”   树丛里有乌黑的惊鸟扑散着飞起,在银月宫顶端盘旋。摇摆着的枝桠上溅了血肉,连周围的树林都被血染红。风吹过,带着血腥的气息。   血漫过银月宫,有一人站在尸堆中,如勾魂厉鬼。   他对着满地的尸体慢慢行了一个识别不出的道礼,语气悲悯。   “福生无量天尊。”      23、   天刚亮,叶溪风回了武林盟扬州分舵。   失踪一个月,好些人都在找他,见他回来拥了上来:“叶少侠,你是出了什么事?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他跟几位熟人一一打过招呼,凝重地道:“此事一言难尽,快随我去银月宫救人。”   分舵长老道:“找到银月宫了?我这就通知盟主……”   “先别。”   叶溪风握紧手里的书信:“救出人后,叶某有事要向大家宣布。”   司徒世家以工巧著称,而司徒家行走江湖的只有一人,此人武艺超群,侠肝义胆,多次为民除害,被群雄推举为武林盟盟主。再联想到叶溪风这些年正是风头关键,盟主让他来调查银月宫,是出于什么目的已经不需要猜了。   此事不宜在现在揭示,救人要紧。   等叶溪风重回银月宫的时候,离着老远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息,他心里一颤,先飞身至大门。   大门是两名倒地的守卫,他只看了一眼更加慌张,奔回他过去住的地方。   ……还好,没有尸体。   他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又去了昨夜逃走的高墙边上,心里一紧。   “媚儿……”   这姑娘生前容貌美好,打扮得漂亮,死相却格外凄惨,胸口被捅了好几剑,血肉翻卷,眼睛还惊恐而痛苦地睁着,仿佛在等某人回来……   叶溪风颤抖地阖上她的眼睛,继续找下一具尸体,都是熟人,有的即使叫不出名字也打过招呼。   他不敢相信,他本以为是银月做的,可银月也死了。而且她的尸体正好倒在自己离开的地方,喉骨断裂,死得干净利落。尸体里果然没找到凌雪和玄清,叶溪风知道这不是巧和,这时有人叫了一声。   “还有活人!”   他的心立马激动了起来,飞身过去,这人正是萧若。   他只是被打晕,却没受重伤,等他醒来叶溪风追问:“萧兄,你还好吗?”   萧若恍恍惚惚的,好半天才认出来,抱头低喃:“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别问我,别杀我……”   “萧兄……”   “啊!别碰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求求你别碰我……”   叶溪风看他反应像是惊吓过度,怕逼他急了发癫,只好放弃追问,让人把他带回照顾。银月宫被灭的事无从追究,他只好打起精神先回分舵,还有很多事等着他。   他总觉得,顺着这条线一路走下去,他和玄清总会再见面的。      24、   七星楼。   竹制卧榻清凉又幽雅,风吹起薄纱帘帐,一名白衣女子坐在桌前盯着面前的棋局沉思。许久,拾起一枚黑子落下。   屋里另有一男一女,男的俊逸英挺,女的红衣妖娆。白衣女子又慢慢地执起白子放入局中,竟是在兀自对弈。   她抿唇笑了一下。   “玉衡和摇光回来了。”   门被推开,玄清迈入屋内,换了紫衣高冠,一派仙风道骨。身后一人模样几分像凌雪,除去了缩骨身材高挺许多,容貌还是偏阴柔。   “贫道回来了。”玄清笑道。   见了他,男子开口笑道:“摇光玉衡,我好想你们,怎么迟了一个月?”   “我们也想你,开阳!”摇光笑嘻嘻地迎上跟他抱住,动作亲密,又夸张地叹气,“都怪玉衡。”   玄清只笑而不语,开阳也好奇地问:“玉衡的眼遮怎么摘了?我们认识十年了你都不肯为我摘,原来是嫌我太帅。快说是谁,我要杀他。”   说到这,红衣女子也坐不住了,笑吟吟地舔了下发黑的指甲:“这么多年,玉衡明知我爱他,依然对我不理不睬,是谁这么大面子?”   摇光不甘寂寞地捂着胸口痛心道:“我也爱玉衡!可是玉衡不爱我,还把那封信给了别人。”   “别闹了。”玄清终于笑了出声,“听天枢的。”   他们说话间,那白衣女子一直对着棋盘不语,被他提起才回了一声:“我相信玉衡行事自有分寸……咦?”   她发出一声惊异,开阳关切地问:“怎么了?”   “这盘局有变数。”天枢不自觉地皱眉,想想又抿嘴笑着,自语道,“玉衡竟摘下了眼遮,越来越有趣了……”   一边摇光还在给他们汇报:“对了,在银月宫的时候玉衡还被人欺负了,你们想不想听?那个人来自叶家山庄,西风剑法……”   玄清自始都笑而不语,到这里终于有点变色,施施然道:“你不也放了一个?你们想不想看摇光穿女装?”   听他们吵了一会,天枢兀自笑吟吟地落下一子。   “天玑还在朝中赶不回来,那……轮到武林盟了。”      25、   叶溪风急匆匆回了武林盟总部,武林盟正在开会,叶溪风当众拿出书信对质。这才发现这些年银月宫总是囚禁的人,皆是会动摇其地位的江湖豪侠。   盟主打伤几人后逃走。   下任盟主空了出来,长老们商讨很久推选出一人。此人名叫乐洋,叶溪风本是分舵堂主,虽也是风头正盛但毕竟年轻,被委任为副盟主。   议事结束后,乐洋好奇地盯着他。   叶溪风只听过乐洋却没见过,于是客气地行礼:“乐盟主,久仰了……额?叶某脸上有脏东西吗?”   “啊!没有,是我失礼了。”乐洋爽朗地笑,“从未见过叶少侠,忍不住想多看几眼。叶少侠与我有缘,要喝酒吗?三十年梨花酿。”   “有酒叶某当然奉陪!”   叶溪风眼睛亮了。   聊至深夜,梨花酿初入口味道绵长,却极易上头,等叶溪风醒来已是晌午。他昏昏沉沉地去看萧若,萧若情况还是很不好,人稍多就瑟瑟发抖地缩成一团,不愿让任何人靠近。叶溪风只好让人都退下,哄他道:“萧兄别害怕,事情都过去了,我明日就让人送你回家……”   “不!!我不回家!”   他又开始瑟缩,目光惊恐,“他说还会来找我……我不能拖累父兄……叶兄,你别管我了,他不会放过我……”   叶溪风隐约听懂了部分,目光一凛:“萧兄,你说清楚了,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若只是摇头,将自己埋进被里发抖,叶溪风拿他没辙,只好安慰两句。这时有人传来前盟主的踪迹,他正要去寻却被抓住了手腕。萧若露出头来,眼神惊惧,说话都在发抖。   “别……不要招惹他们……”   叶溪风听懂后灿然一笑:“萧兄放心,叶某不怕死。”   说罢不管萧若,朝着报的方向去了。   叶溪风找到深夜,在扬州城郊的树林里,洞里都有盟主的痕迹,却没寻到他本人。他心里着急,想先找到盟主把话问清楚。   然而盟主见着他就跑,叶溪风稍慢一步跟丢了,等半天后再找到时却见他正背对着自己,站在圆月下,黑木分列在两旁,他像束手就擒,一动不动。叶溪风正纳闷,怀疑是阴谋骗自己,却见那人缓缓地跪倒……   叶溪风慌忙上前一探,已经断气。   他身上没有打斗的痕迹,只有脖颈前的一条极细的伤痕,不仔细看还以为只是一条红线。   正这时,四面八方的风声同时想起,叶溪风接住迎面一掌。这掌功力深厚,震得他五脏翻腾,抬头却一个人也没有了。   另两个方向各有一道金线朝他袭来,缠住他手腕。   咣当。   他手一松剑落在地,丝线柔韧,将他狠狠地撞在在粗壮的树干上,他忍不住咳出一口血来。这个功夫两手的金线缠遍身体,他被牢牢绑住,动弹不得。   “什么人!”他怒喝。   阴森的夜,终于有人现身了,加上树枝上站着的漆黑影子,一左一右袭击他的,共有五人。   “来让我们好好瞧瞧。”   一只手托起他的脸来,是女声在笑。他伤得眼睛有些发花,分不清这些人谁是谁,却在里面一眼就找到了玄清。   “玄清!……”   他一着急,又一口血咳了出来,抬眼像只发狠的小狼,怒道:“你们放了道长!”      26、   空气凝固了,有人发出讥笑声,笑声越来越大。   “傻小子,原来你不认得七星楼。”   这声音有点耳熟,叶溪风这才勉强认出,这开阳正是新任盟主乐洋。再看抬起自己下巴的红衣女子,是正广速扩张的真武神教教主,和玄清站在一起的是凌雪。在银月宫他就觉得凌雪无论喜好还是行为都跟银月宫格格不入,果然不错。而站在最后的白衣女子没有参与他们,森冷的月光下像林间漫步的仙子,气质脱尘,只静静地看着。   开阳看看他的伤抱怨道:“天璇,你那掌打得太重了。”   教主哼了一声,“你和摇光也打得不轻。”   “那是因为我和他有私仇。”摇光抬起他的下巴,笑道,“叶少侠,我问你件事,你把萧若接回去了?”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提起这事,叶溪风拼命地挣扎,可他手被紧紧束在身后绑在树上,一动也动不了。   “哈哈。”摇光笑了,眼里闪着肆虐的光,“我说我不杀他,以后再去找他,他就给吓着了,我又没虐杀他……”   “住口!你……”   叶溪风气得发抖,摇光手抚过他脖颈,压低声音笑道:“嘘,可你就没那么好运了。你让玉衡摘下眼遮,选个死法吧。”   “玉衡?”   叶溪风终于反应过来,天璇,摇光,果然是七星楼。玄清就是廉贞星玉衡?廉贞星又称杀星,心高气傲,行事常带邪气,我行我素,倒是跟他有点像。   “真的吗,玄清?”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玄清问,后者只是笑笑,默认了。叶溪风忽然觉得置身冰窟,一时间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好半天才颤声问道:“为什么要杀他,道长?”   玄清不语,开阳替他回答:“因为内讧啊,天权勾结银月宫背叛七星楼。”他说着又笑道,“本来你很碍事也该死,但我不讨厌你,不如你嫁给玉衡做我们的人,我就放了你。”   叶溪风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们,将头别过去不作回答。   他听到了玄清的笑声:“算了,饶了他吧。”他说着走到自己面前,弯下腰解他身上绑的根根丝线。叶溪风忍不住瞄他,玄清的手碰到了他的手,他忍不住耳根一红。玄清刚好凑在他耳边,只几日不见光听到他开口就心如擂鼓,叶溪风缓下自己的心跳,黯然问道:“道长,这就是你拒绝我的原因?”   “是。”   “你的任务是铲除银月宫?”   “是。”   “果然是这样……”叶溪风喃喃道,手上一松获了自由。   玄清解开了他身上束缚,握住他被勒得发红的手腕揉了揉,淡淡道:“他们只是跟你开玩笑,你走吧。”   叶溪风马上抓住他的手严肃道:“道长,你离他们远点!他们不是好人……”   “贫道也不是好人。”   被堵了回去,叶溪风忍着心里的愤懑,接着劝道:“知错能改,你离开七星楼,别再跟着他们作恶了。”   玄清身子顿住,望着他轻笑,眼里闪着不知名的情绪。   “离开了,又能去哪?”   叶溪风一时语塞,玄清看着他的眼睛,等了许久,才缓缓地拂开他的手指笑道。   “叶少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好自为之。”   这次,叶溪风没有抓住他的手,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手上空空一片,心里也空荡荡一片。   这次,连句告别都没有说。   他找寻了这么久,等到的却是一场空。   这句好自为之,成了他们的最后一句话。   叶溪风突然希望能回到在银月宫的时候,他什么都不知道。身上的伤更痛了,他抬手手紧按着胸口,想起自己那时内伤发作,玄清紧拥着他,告诉自己他不会死。胸口滚烫的温度,这就是永远。   那该多好。   当夜,他默默回了叶家山庄,不想再理会武林盟的事,不想听到开阳相关的任何。      27、   叶溪风回家吃了药一直睡,混混沌沌睡了好几天。叶家人无一不担心他病重,这时他却爬起来四处约朋友喝酒。   他好久没回来,酒友们都笑他恍惚:“叶少侠这是被哪家小姐迷住了?谁有这本事镇住你?”   又是半个月,武林盟的通知一律不听不看。不想听到七星楼,更不想听到玄清,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当顶头上司第三十次来信时,叶溪风无意瞄到一个名字——   萧若。   对了,他什么也不管,可萧若还在武林盟。这名字激起了叶溪风的愧疚,他直接启程回武林盟,正好见着开阳,开阳脸色不太好。   “你还想不想干了?”   叶溪风不语,脸色更差,兀自闯进去,起落间已到了门口,恰好听到屋内传来哭腔呻吟。   “……呜,你饶了我……求求你,杀了我吧……啊!……”   是萧若的声音,另一个声音则低沉魅惑。   “我不杀你,但你要是死了,我就杀光你全家!”   萧若只哭不再说话,哭声带着甜腻尾音,摇光发出一声闷哼,压低怒意的声音:“嘶——敢咬我?欠收拾了是吧?”   “轰隆!”   门碎了,叶溪风因为气愤还在发抖:“你们七星楼……就是这样?!”   摇光将被子一盖,遮住萧若身上的痕迹,抬起下巴得意道:“我就这样。”   开阳道:“七星楼行事随意……”   “这哪是随意!”叶溪风上前一步要制止,却见萧若缩在被里羞耻得不愿见他,只好恨恨道:“我过去觉得你们虽然手段狠辣,但却是对待敌人,不曾想你们这么放肆残忍!”   事到如今,开阳无所谓道:“我们就这样,你要如何?”   叶溪风以为他会搬出道理来,却不想他们坏得无耻,稍稍一愣更怒:“你们放了道长!继续跟你为伍,他迟早也会变成那样!”   摇光噗嗤笑了:“你对他到底有什么误解?”他接着笑道,“玉衡可是我们的杀星,整个七星楼加起来都没他沾的血多。”   叶溪风听完不说话退了出去,坐在副盟主的位置想了许久,对开阳道:“我想见你们楼主。”      28、   七星楼。   叶溪风推门走向阁楼内,一路没人把守。隔着短帘帐,天枢还在自行对弈,对他的到来无动于衷。他感觉不到天枢的气息,她似乎没有武功?如果自己动手,她会不会……   但他打消了这想法,干咳一声:“楼主……”   “先别说,让我猜。”   天枢做个嘘声的动作,唇角笑意若有若无,缓缓搁下一子,“银月宫的事已经平息,武林盟一切安好。你与我并无冲突,你来是为了玉衡?”   被看穿了,叶溪风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是,我想请楼主放了他,我相信他本性不坏,不想他继续痛苦了。”   他说完自己都不信,也没想好接下来该如何,只抱着试试的想法,却听到天枢轻飘飘地道了句“可以”,叶溪风愣住了。   天枢一边下棋,一边笑道:“但有个条件,你要为七星楼做一件事……”她说着终于侧过头来看他,笑了,“放心,不会违背你的原则。”   叶溪风不知她是何目的,点点头道:“还有一事,是摇光和萧家小公子。”   天枢浅笑:“摇光的事不是七星楼的意志,叶少侠有实力可以制止。还有什么问题吗?”   “……”   叶溪风无话可说,只好讪讪地道了声好,接过天枢给的任务便要离去,刚走几步身后天枢声音又悠悠传来。   “叶少侠,若以后……玉衡受了委屈,我不会放过你。”   叶溪风不知怎么回答,点点头也不管她看没看见就走了,他身后的女子还在了无生趣地跟自己下棋。   他走后不久,又有人来了,步伐从容,天枢这次先开口,笑意盈盈:“玉衡,如果你想离开了……”   玄清淡淡道:“你知道贫道不能走。”   天枢笑道:“这世上没有解不开的局,你和我不同,你不是自愿来的,你想走了就走吧。”   玄清哈哈一笑:“不会有那天。”他勉强笑道,“我爹不会放过我……”有人递上白纸黑字,玄清表情微变,苦笑。   “你还真煞费苦心……好!贫道答应你。”   天枢放下手里的棋子,看着玄清离开的身影,忽而抬手按住额头仰头深叹一声。   玄清刚退出门去,就有人紧紧地拥住他,勒得发紧,他的指尖紧握着天枢给的任务,玄清开口语气冷清。   “叶少侠……”   “玄清,你什么都别说。”   “放开贫道。”   他的手反而收紧:“不可能!那种滋味我不想再尝一次了。玄清,你不要害怕,无论什么我都会陪你面对,你这一生还长着,我还要带你走照顾你。”   玄清任由他拥着,死死不放,他坚持不过,抬起手来放在他背上,感觉手下的身体在轻微地颤动,仔细一听竟又哽塞了起来。   他轻叹了一口气,又笑了起来。   “这是做什么,贫道还没死呢。”   他笑道:“有什么,也等死了再说啊。”   那封信上说。   先帝在位时膝下少子,除去早夭的,只有一女二儿。   三王爷是个傻子,长公主未婚怀胎,不知道父亲是谁。先帝知道后大怒,令其打掉,她偷偷生下,然而这孩子生来便是盲的。   不是看不见,而是眼睛根本睁不开,长公主见到这怪物后发出一声哭叫。   “这就是我违背伦常的报应啊!”   从此便发了疯,孩子的父亲无从得知,在冷冬被丟进井里。恰好那夜有个盲道人路过,就顺手捡了去,教他杀人取业之术,杀人越多修为越高。随着年龄的增长,那孩子意料之外地能看见东西了,但这邪道不能视物,就让他发誓:   一生都不能摘下眼遮,除非遇到让他甘愿放弃邪修的人。   所以从小,一直要杀玄清的人,就是当今圣上。      29、   夜。   月华如霜,照得皇城的禁宫冰冷。   三更敲响时,圣上寝殿的烛火灭了,夜深人静只有巡守的带刀侍卫。房里忽然传来窸窣微响,皇帝才睁眼坐起就觉颈上一凉。   他对上了一双眼睛,剑锋微冷,眸光微冷,像极了他的长姐。   “二十年了。”   那人缓缓道,“与长姐行苟合,抛却孤子,谋害幼弟,下药毒害三哥……这皇位坐得可还舒坦?”   语气不能说是不恨。   冷汗从皇帝的额头冒了出来,那人模样有几分像他,血骨相连,他便说:“皇儿……”   刀锋紧贴着肉,陷进一分又停住,血开始渗。   他心跳得更厉害,无论几次生死都会让人恐惧,他接着道:“朕也不想如此,但你为何要入七星楼?”   那人手没再动,似乎认真在听,他又道:“朕待老三不薄,他却觊觎朕的皇位,装疯卖傻逃离皇城,这种人你怎能跟他勾结?难道皇儿你……真想置父皇于死地?”   玄清身子顿住,沉默着,冷月在他眼里映出光痕。   “这么多年,那桩事早已过去,皇儿,朕又何尝不后悔当年丢下你,皇家少亲情,朕何尝不想把你接回来……”   他握剑的手在发抖,望着他,期待又带着怯意,圣上手抚上剑稍,缓缓说完,“好好爱你。”   玄清的眼睛突然变得失措,只这个爱字就让他乱了心神。无意间瞥到剑尖上落着一滴水珠,这剑格外烫手,他竟握不住了。   正这时!轻搭在他剑刃上的手突然握住,一把匕首刺进了他胸口。   玄清眼睛睁大,匕首淬了剧毒,即使只刺进一寸也见血封喉。剑落到地上,他连一声都没能发出便倒了下去。这动静惊动了守卫,等赶来时只看到地上冷去的尸身。   “臣护驾来迟,请陛下……”   “一群废物!”   皇帝将手里的匕首一丢,大发雷霆,“等你们来救,朕尸体都凉了!”   侍卫头低得更低,战战兢兢听训,交代完惩处后尸体置了一日才埋了。      30、   城郊乱葬岗。   寒鸦怪叫,雾气弥漫,有一驾马车停住。   佩剑的少年将没有立碑的新坟挖开,换上一具相像的尸身,把他抱进车厢,驾车的人一甩马鞭,车轮滚动。   启程了。   叶溪风慢慢擦去他脸上的泥土,玄清身上很冷,很冷,脸色白色像纸,双目紧闭,即使知道他已服下了天枢给的假死药,但看他呼吸停了仍然忍不住担心,他刚想解开衣带,一只手虚弱地握住他的手腕,又松开了。   叶溪风把衣服递给他,悄悄地抚上他的手宽慰:“你的通缉令已经撤了,道长……”   “叶少侠……”   玄清声音很轻,是服过药后的无力,二十年来是头次有人唤这三个字让他如此心悦。叶溪风看他眼神还是朦朦胧胧,似乎不太清醒,看着自己喃喃道:“感觉和真死了一样……”   叶溪风看他模样恍惚正要扶他,却被拒绝,玄清摇摇头苦笑。   “也好,若他不杀我,我或许会背叛天玑……”   叶溪风不知如何安慰他,只是握紧他的手,这双手因为在地上睡了太久还是冰冷,还没恢复知觉。双双沉默,才听到一句不很清晰的发问。   “为何你一直坚持不放开我……”   他却不是在等一个答案,叶溪风停了会,五指顺着他的手插进他指尖:“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玄清心事重重地摇头,默不作声地任由他换下衣服,叶溪风心知他在想什么,抚上他的手柔声问道:“要不要来我家看看?”   玄清还是不答,叶溪风叹气:“叶某十八岁闯荡江湖,提三尺青峰,铲奸除恶,结交四方豪侠。谁料到败给道长你,被三番四次拒绝,原来这红尘如此凄冷,那我出家好了!”   玄清这才望了他一眼,笑道:“叶少侠这是做什么?佛门清净之地,不收你这种酒徒。”   “那道长呢?跟我回叶家吗?”   叶溪风看着他,灿然的眸子映着他的模样,玄清忽然低头,在他额头飞快落下一吻。不过蜻蜓点水,眨眼就过去的小动作,却让叶溪风觉得浑身得血都被煮沸,晕头转向了。   这时听玄清笑道。   “叶家山庄虽有钱,可贫道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叶少侠能照顾我吗?”   “我当然会照顾好你!”   叶溪风想也不想就答,车厢外传来一声干咳声提醒他们不要太过,叶溪风这才想起,讪讪地解释道:“这位是萧若,你见过的。我打算带他一起回叶家避开摇光,你不会告诉他吧?”   玄清身上药效尚未退去,就靠在他身上淡淡道:“放心,摇光玩性大,过一阵就腻了。”      31、   叶家山庄底下产业无数,主营酒楼。   家主是个有大侠梦的商人,叶溪风还小时他为救一个陷于车底的小孩被马车撞倒,不治身亡。从此主母当家,盼儿子们长大继承家业,然而……   大儿子叶溪风,十七岁离家闯荡江湖,三年来聚少离多。二儿子叶轻流,学老大仗剑铲奸除恶,半年前一个没看住就跑了。小儿子叶可,好读书,打算考个状元。   总之都不想继承家业,叶夫人操碎了心,把主意打到了孙子身上。在这时大儿子终于回家了,叶夫人见他欢喜地扶一位道长下了马车,再看这道长生得白净貌美,道骨仙风,另一个朋友萧若也俊美罕见。儿子交了这么好看的朋友,叶夫人欣慰之余又有一丝担忧,抱孙子的问题打算日后再提,不想逼得太紧。   跟娘请过安后,窗外已是暮色,叶家客房还在打扫,叶溪风便把萧若安排到二弟房间,玄清拉去自己房间让他随意看看。房里有书有剑,摆设随意简单,很有叶少侠气质。   那药毒性还没消去,玄清仍旧无精打采,被安置在床边休息。   叶溪风关切道:“道长,我让人烧了热水。”   玄清点点头,神态疲惫,叶溪风不安地站着,主动解释说:“我打算过几日再跟我娘说,我怕她一时接受不了。道长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玄清嗯的一声,神色并无异样,忽然问起:“叶少侠还记得初认识时答应过贫道什么吗?”   他眼里带笑,叶溪风忆起他说的话,摸摸鼻子干笑:“当然,不过我的钱已经……”   “不正在这里吗?”   叶溪风枕下藏的私房钱被发现,玄清轻描淡写地道:“贫道不是有意的,叶少侠的枕头结了盐,白花花一片很难不注意到……”   想到那时,心里痛苦夜夜不得成寐,叶溪风羞得抬不起头来,发着抖道:“不说这个了……道长你拿去吧,水好了快去沐浴!”   说着把枕头丢出去,还是觉得浑身上下尴尬不止,这么大人还因为恋爱问题掉眼泪,还被发现。叶溪风不敢玄清了,匆忙找个理由跑去看望小弟。   天色已晚,叶可还在念书,见他来了也只是矜持地唤了声,“大哥。”   接着继续读书,想到正因为小弟这样娘才会紧盯着他不放,叶溪风干咳一声教育道:“三弟别看书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总是读书,有时间学学继承家业才是正事。”   叶可淡淡道:“大哥怎么想到教育我的?”   “……”   才三年不在就没了威信,叶溪风故作严肃道:“为兄都是为了你好,别不识好歹。”   叶可不置可否:“男儿生当建功立业干一番大事,大哥不会懂的。”   叶溪风看看这柔弱的小书生,心道“这孩子思想很危险”,于是搬出兄长的架子教育了一番。小弟边听边看书,直到夜笼星空叶溪风才离开。   他心不在焉地开门,正看到沐浴过后头发还是湿漉漉的玄清。见了他,玄清便笑了一下,本是净水清莲,忽然生出五彩光辉,灿然夺目,叶溪风霎时什么都抛到脑后,默默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玄清没有再提那件事,刚要点灯就被叶溪风从后抱住,紧紧勒住他腰,头埋进肩窝蹭着唤他名字,求爱的意味很明显。   “玄清!”   玄清还没恢复力气就被推到床上,刚要起身他又压了下来,吻住他的唇舌头探入,尝他味道。两人表白心迹后许久没有亲密接触,唇齿勾缠间难免意乱心迷,等分开时彼此呼吸都变了节奏。   玄清笑着叹气:“叶少侠怎么总跟无赖似的?”   叶溪风理直气壮地耍流氓:“还不是因为我喜欢道长。”   他说着还按着玄清不放,此时才察觉两人贴得极近,连鼻尖都要碰到。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对情事知之甚少,也没什么定力,低头看看玄清薄唇微抿,眉间微蹙,有股禁欲的味道,叶溪风顿时不管不顾地低头咬他脖颈,非把他白净的肤色染红。   玄清争不过他,只推了推就被扯下了衣服,有了前两回经验叶溪风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那处,却被按住手背。玄清笑着,呼吸却不乱:“叶少侠也太不体贴了,贫道每次被你折腾都会发热……”   叶溪风稍稍愣住,抬头清醒了几分,想到玄清发烧时病怏怏的模样,心疼后悔难以附加,忙关切道:“是我考虑不周,道长身体不好,换我在下吧。”   扣在手腕的五指慢慢收紧,玄清撑坐起来,让他刚好跨在自己膝上,笑道:“贫道四肢没力气,叶少侠自己坐上来好吗?”   叶溪风愣神的功夫,他的手抚上自己后颈笑道:“其实贫道身体余毒未消,失了七星楼庇护,叶少侠现在大可强迫我,反正……”   叶溪风急道,“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趁人之危的人?我答应你就是了!”他说着心里更加烦闷委屈,连神色都黯了下来,“我答应会照顾好你,怎么会伤你?你怎能这么想……”   接下来的抱怨被堵了回去,双唇紧贴,带着道长特有的矜持冰凉,又很快地分开了。叶溪风摩挲着自己的唇安静了下来,一个浅尝辄止的吻,回味无穷。   玄清手抚上他侧脸说完这句话:“反正,贫道是自愿的。”   若不是自愿叶溪风早就化作一具尸体了,不过后半句他没说出来。这话在叶溪风耳里如情话般悦耳,他低头害羞地笑,怦然心动。   “我也愿意。”      32、   两人坦诚相见,玄清忙止住没经验的叶溪风。   “叶少侠慢点,谷道干涩,你太快会受伤……”   想到他的确不谙情事,不然也不会把自己折腾成那样,玄清便耐心教他,取来自己从七星楼带来的东西。叶溪风看清他取出的正是当时银月用在他身上的那根玉势,几乎惊得说不出话。   “这,你是哪里找回的!……”   “贫道离开的时候特意找到的。”   玄清面不改色地答,说着还用那玉阳具顶端在他唇上描摹,一想到那夜就是这根东西埋在体内,让他在玄清怀里辗转呻吟,叶溪风脸腾地红了,不敢再看。玄清只好放下,柔声安慰:“别紧张,又不是头次了,那夜贫道什么都没看着……叶少侠要是害羞蒙住我眼睛不看便是。”   “不用……唔!”   他终于摘下眼遮,叶溪风怎愿再让他置身黑暗,正说了两个字就感觉有异物挤进谷道,将那处撑开。他立即咽下那声惊叫,拥住玄清脖颈又咬出几道印记,感觉身体又挤进一根手指。   玄清的手白腻修长,手指纤巧灵活,正在他体内刺探,不知碰到哪处,身上的人颤了一颤,双腿缠得更紧。他听到急促的喘息,由耳尖红开始,俊秀的脸上泛起了红晕。手指继续抽送,指尖的水渍越来越多,随便一捣就发出淫靡的声音。   这……实在太羞耻了。   叶溪风闭上眼,玄清扶住他腰,对准那处慢慢沉下去。叶溪风忍不住又偷看他貌美白净的脸,玉骨冰肌,神态入定般淡然。在这禁欲倒错的快感之下,玄清手指突然一拧,叶溪风身子软下来,孽根插直到底,交合处紧咬,他忍不住叫了出声。   “啊!……道长你……”   玄清抬起鸦羽般的眼睫望他,眼眸清润无暇,紧抿的薄唇浮出一抹浅笑,叶溪风觉得心都被勾走,说不下去了,艰难地动了动腰,喘息着:“道长答应我……”   他低头咬着玄清的唇,把那里咬破:“不为七星楼杀人了,好吗?”   玄清任由他乱啃,在他胸口捏了一把,跨坐在腰上的人委顿了下来,他施施然笑道。   “好。”   当夜叶家山庄落了场雨。   风声呜呜,吹起满地残红,房内依旧春色无限。      33、   次日清晨。   天已大亮,叶溪风看着玄清破了的嘴唇,还有脖颈上的痕迹抱头叹气,如果娘看到一定会认为……他不敢想。   洗漱过后,他找了萧若才要一起去正厅吃早饭,就听远处传来一声。   “阿兄!”   听了这声音叶溪风又惊又喜,抱住来人激动道:“阿弟,你回来了!”   二弟叶轻流跟他年纪相仿,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更加深厚,刚要亲密就见他身后那紫衣道人正笑吟吟的看他,眼里的光有些慑人,虽不懂是怎么了,但他总觉得自己该放手。   “咳,抱歉,这位道长是……”   他说着悄悄瞄了玄清一眼,竟在露出那截脖颈上发现了几处斑斑痕迹,趁着白皙的肤色触目精心,接着叶溪风就羞涩地表示这是他心上人。   “……”   连修道人都能搞定,叶轻流顿时佩服至极,恭敬地对着大嫂行礼,又和萧若打过招呼,这才悄悄问叶溪风:“娘知道吗?她怎么说?”   叶溪风摇头:“我正打算跟娘说,正担心她会生气。”   叶轻流道:“阿兄只管说便是,我自有办法。”   他看着胸有成竹,其实这情况不说也得说。叶夫人果然大发雷霆,再看看玄清容貌甚美,不沾一丝烟火气,脖颈上的痕迹格外刺眼。明明昨天还没有,一看就是谁干的,叶夫人更怒,抄起手边的花瓶砸过去。   “你这孽子!连修道人都不放过!不怕遭雷劈吗!”   碎片四溅,幸好叶溪风躲得快。   “娘,你冷静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她说着哭了起来,“我怎么给你死去的爹交代!你对得起叶家列祖列宗吗?!”   “娘……”   “娘,儿子也有事要说。”   叶轻流附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叶溪风听不清他说的什么,只见叶夫人脸色又变,几乎晕厥,凝重地问:“真的吗?”   叶轻流沉重地点头,沉默良久,叶夫人把目光转向玄清:“玄清道长,你真是自愿的?不是我儿逼你的?”   这个问题很难说,叶溪风想了想,他认为道长是愿意的,尽管他硬从七星楼拽玄清出来的时候他好像不太情愿。   玄清笑道:“算是吧。”   叶夫人长叹一声,从袖中摸出一枚质地上乘的玉佩,双手握住他的手:“我这不成器的儿子让道长费心了,这个当作见面礼,道长请随我来。”   余下几人面面相觑,正好客房收拾出来了,叶溪风便带萧若去客房,刚走过回廊就听到一声笑。   “叶少侠,我真的特别佩服你。”   萧若脸色骤白。   一眨眼声音就到了身边:“能三番四次招惹我还活着的,你是头个。”   叶溪风答也不答,直接转身拍出一掌,摇光接住后退几步,叶溪风锵得出剑,叶轻流见来者不善也拔了剑,二话不说便开战。眼见二对一势均力敌,萧若按在剑上想助他,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发抖的手。   摇光冷笑:“看在玉衡的份上不杀你,但我的人得带走。”   叶溪风大怒:“自己滚,或者带着伤滚。”   刀剑碰撞,掀飞了房檐屋瓦,动静越闹越大,来往下人躲得远远生怕受牵连。没多久摇光的耐心便用尽,眸里杀意呼啸而过,这时一道紫衣身影落入战局当中,出指点在摇光手腕卸下他动作,广袖翻动,清风徐徐。   一瞬间,空气凝固了般静安静。   两人对峙着,盛夏炎炎,他眼里的寒风凛凛,摇光忽然哈的笑了:“开个玩笑,我的人先寄放在你这了,回见。”   玄清行礼:“无量天尊,回见。”   他身影如白鹤掠起,飘忽间消失在叶家府邸,叶溪风忙关切地握住玄清:“你怎么样?我娘有没有说什么?”   玄清看着他,眼里仍旧不惊,看到叶溪风心虚时却忽然笑了:“夫人再三恳请贫道包容你,贫道一定好好包容你。”   叶溪风看着手账封面眼熟,拿来一看,正是叶家山庄账本。他哭笑不得,大概叶夫人是觉得他们后继无望了,才努力把儿媳妇往那方面培养。   “辛苦你了。”安慰过玄清,他又问二弟,“你到底跟娘说了什么?她这样就接受了。”   玄清也同样好奇。   “就说……”二弟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叶溪风听完,故意慢慢倒进玄清怀里。   “请道长包容我。”   叶轻流说的那句话是。   “我喜欢大哥,想嫁给他当媳妇。”   【完】      番外:   自叶夫人把叶家山庄的账本给了玄清后,叶溪风总觉得有些底气不足,于是叶家名下产业偶尔能见到少爷的身影了。   虽然玄清不在乎这个,他只是爱钱。   叶溪风这次回了趟武林盟,顺便去自家酒楼看了一圈,看到正新上的美酒,结果被告知叶夫人下了规定——   不许少爷从自家酒楼顺酒。   叶溪风一问价钱,他这趟去武林盟把路费也花去了,只能败兴而归。   回家时玄清还在屋里打坐,这也是他后来才知道的,修道人可以打坐一天动不动。他便不打扰,刚要退出就见玄清猛地睁开了眼睛,一双眼清润淡漠,震得他心魂一颤,忙唤他:“玄清。”   玄清这才淡淡地嗯了一声。叶溪风看他这副矜持疏远的模样,忍不住上前将他环住,在耳根亲了一下,玄清便笑了:“做什么。”   叶溪风便在他身边坐下给他讲武林盟最近的事,还有朝中微妙的变化,忽然想起一直想问的:“……说起来,三王爷就是天玑吧?天枢控制江湖势力是为了……对吗?”   那两个字隐晦地回避了,玄清也不在意,淡淡道:“是,但与我无关了。”   叶溪风爱煞他这禁欲模样,看他眼睛雪亮,便慢慢靠近,将一吻落在眼睑。玄清闭目睫毛微颤,唇角在笑,听着叶溪风又问:“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这个问题他问过,那时玄清还没有答案,这次玄清终于答道:“贫道从小不能视物,留在七星楼杀人。唯一想的就是有朝一日,有人陪我四处看看……没见过的地方。”   叶溪风诚恳道:“只要道长你想,无论去哪,我都会陪你。”   玄清表情依旧波澜不惊,点头笑道:“反正叶少侠这一千三百两够用很久。”   “……”   叶溪风干咳一声回避了这个话题,亲亲他侧脸笑道:“道长,我的钱都给你,你不花它又不会生小的,喜欢什么就买吧。”   玄清抓住他的手,眼睛弯得更厉害:“修道人清心寡欲,要说喜欢的,叶少侠……”他的手挪上叶溪风的喉结,那处紧张地动了动,他手向下移,手指在他胸口隔着衣服轻划,描摹那处凸起,清楚感觉到对方身体的变化……   玄清扯下他发带,在他眼睛缠了两圈遮住,叶溪风见难得他有兴致便由着他,接着,手腕被举过头顶缚在床栏。他看不见玄清的模样,只感觉到有人分开他双腿,冰冷的玉势顶了进来。   他紧张排斥,却只是将那玉势吸得更紧,接着肉茎被他的手指碰了一下,接着那手指又轻戳了戳两颗小球,叶溪风顿时呼吸急促,想他多碰一下,那手指却移到了胸前,食指和中指捏住那点朱红向外拉扯。   “啊……玄清……”   叶溪风忍不住惊叫出声,他想伸手拒绝才想起手被绑在头顶,只好任他玩弄。玄清的手指纤白修长,带着他的体温,在乳珠上揉捻,叶溪风被他撩起的情动,他忽然用力一掐,动作粗暴,那里传来一阵刺痛时他又低头含住吮吸。   他却丝毫不碰自己下身。叶溪风气喘吁吁,感觉自己胸前定是被他掐得肿胀不堪,稍稍一碰就一阵刺痛,爱欲涌动,他忍不住求道:“玄清……那里……”   玄清便停了手,却仍旧没有爱抚早已挺立的前端,叶溪风感觉双腿被分得更开,手指划过囊袋来到会阴,穴口因为含着玉器没法闭合,已经开始分泌出肠液。玄清刚一碰他就跟着颤了一下,喘得更加剧烈。   “嗯!……拿出来……”   玄清轻摸摸他脸颊作安慰,慢慢转动着手中的玉势抽出一小截,叶溪风才要放松,他又缓缓地推了进去,待顶至最深那具身体绷紧时又慢慢转着,玉势并不光滑,摩擦着内壁,逼得他忍不住发出呻吟。   “玄清……不要……”   此时下身的孽根早已高举,顶端吐出白色粘液。玄清终于将那根玉器取出,换入自己直挺的阳根,挺至深处……   次日。   “不要……唔,你饶了我吧……呜呜……”   叶家山庄最偏远处的竹园传来一阵暧昧的呻吟,叶溪风冷着脸抱剑忍耐到结束穿好衣服才掠至摇光面前,摇光笑嘻嘻地问:“叶少侠从头听到尾吗?怎么,我们玉衡没喂饱你吗?”   “放开他!”   叶溪风怒喝道,说罢掌心发力,剑滑出剑鞘便已迎上。交手数招,摇光脸色微变:“谁告诉你我武功弱点的?”   叶溪风不答,他却已有了答案,冷笑:“好啊,你这见色忘义的玉衡!”   说罢向后掠去,将萧若拦腰截住,轻功诡异。叶溪风刚要追,他却已化作一道白线消失在视线中。   被当着面抓走了人,叶溪风便走便想,只能过几日去七星楼要人,正好与玄清一道去趟江南。打定主意才发现小弟正在自己院里,他意外地发现叶可竟没在读书,不由关心地问:“小弟,你有什么事吗?”   叶可正色道:“大哥,男儿当心怀天下,干一番大事。”   叶溪风道:“合该如此。”   叶可便道:“我遇到了志趣相投的朋友,这趟是来向大哥辞行的。”   叶溪风道:“什么朋友!你要去哪?”   玄清备好行李,牵了马走来,正好正听到叶可说了三个字,还是他很熟悉的三个字:七星楼。   “咚!”   叶溪风无力地栽进了玄清的怀里。   【完】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书本网论坛★★.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